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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47节  (第2/2页)
的是,阜怀尧竟然就处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上!!    ……难道,他掩饰了那么多年的心思,被那个常年缠绵病榻的父亲看出来了么?难道,他留的这幅字给他,就不怕自己的孩子重蹈当年的覆辙么?!    层层锦衣下的五指已经掐进了肉里,阜怀尧的目光望着窗台上开得正艳的牡丹花,双眸冷漠至极,不管心中有多少情绪,都被锁在了那厚厚的冰层之下。    第一百四十章 执迷    庄德治却忽然道:“先帝的这句话并没有说错,明德之君,本就不是无情之人。”    “所以,”阜怀尧淡淡问,“朕错了?”    “陛下何时有错了?”庄德治反问,“陛下从不是无情之人。”    阜怀尧一怔。    “若怀有仁爱众生之心的人都算无情,这世间还有多少有情的人?”庄德治却是这般问他。    阜怀尧神思微微一晃。    ——仁爱世人是情,亲民如子是情,孝悌忠信是情,爱是情恨是情冷血无情也是情,是人就不可能抛弃感情,戏文里成仙的因为七情六欲贬下凡间的数不胜数,无情未必真英雄,怜子如何不丈夫,你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心硬如铁?    是谁?    是谁说过这样的话?    是谁也曾经像是庄德治这样,说过他并非是无情之人?    语调那么悲伤……    不过他没有深思下去,只道:“父皇的意思,莫不是要告诉朕,朕不是冷心冷肺?”    阜怀尧有些想笑,也不知是为什么。    “老臣不敢妄自揣测先帝圣意,不过,老臣想,也许先帝是不想陛下重蹈他当年的覆辙吧……”庄德治眼里闪过一抹怜悯。    亲眼见证过当年一事还在朝中的人已经不多了,那时,英雄气概的七王爷,满腹经纶的左丞相,性格温和的帝王,合作无间的铁三角,迅速将一盘散沙的玉衡皇城拧成一股绳,百废待兴,不知化解了多少外敌内乱。    御敌有七王爷,中兴有左丞相,用人果敢是君王,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泱泱大国重新崛起,却不料……   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,大抵就是如此了。    “朕从来没有打算重蹈覆辙。”阜怀尧淡淡道。    “那陛下知道先帝所指覆辙是什么吗?”    “知道。”    “您真的知道?!”    “……”阜怀尧猛地就迟疑了,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头闪过。    “陛下你还记得菩善大师吗?”庄德治问。    阜怀尧顿了顿,颔首。    菩善大师是白马寺德高望重的主持,真正的出家高人,慈悲为怀,每年都会入宫布道一次,阜怀尧和他也有过几次接触。    ——君王若是心怀他物,就容易被左右想法,若是我心中有了不该有的感情,我该怎么样放下?    那时候,他是这么问菩善大师的,只是对方却说:    “阿弥陀佛,神人无心,帝王无情,所以这世上有情深不寿这个词,可是神悲天悯人,帝君爱民如子,无情无以为世,一如世间诸般因果,善与恶,对与错,真与假,光与暗,无界限,只有人心,殿下,你执迷了。”    只是阜怀尧不明白,自己在执迷么?自己在执迷什么??    庄德治语重心长,“菩善大师曾经告诉过老臣,如果有一天陛下开始怀疑自己所坚定的东西是对是错的时候,就对您说一句话。”    “什么话?”    “您不是不相信,只是在害怕。”    不是不相信真心的分量。    只是在害怕悲剧的重演。    一句话,如同当头棒喝,打得阜怀尧瞬间脑子一空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城外,擂台区,午间休息,有不少考生在休息区闭目养神,抑或言语切磋一番。    吃完那顿心思各异的午饭之后,柳天晴请教了几个剑术上的问题后就告辞去休憩了,一直呆呆看着人家的苏日暮立刻拽着阜远舟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。    “子诤,像不像我舅舅?!不对,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!!”黑衣的书生激动地拽着他的衣袖。    阜远舟皱着眉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把伤口弄裂,“……的确很像柳叔。”    不知道今年走什么衰运,居然遇到两个和故人相像的人,甄侦是神似,柳天晴是貌似。    “可是也只是像而已,天下间总有相似之人,”阜远舟道,“闻离你别忘了,柳叔没有妻子……”柳天晴的年纪完全可以当柳叔的儿子了。    “他有……”    苏日暮的一句话惊得阜远舟一愣,“什么?”    “也不算是。”苏日暮蹙了一下眉尖,搜寻着记忆旮旯里的东西,“你还记不记得你接手魔教之后,有一段时间有个女人一直在护送你出入宫中?”    阜怀尧愣了愣,迟疑了一下:“……你是说,剑煞仙子丁思思?”    “好像是这个名字吧,那时候我管她叫丁姨。”苏日暮也记不太清楚了。    “她怎么了?”阜远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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